换血是一周之后的事。
周青还真找到了这么个人，绝症患者，通过和家人的商定，用二十万帮我换血。
想来，我欠周青的也不少，这些钱是她卖了自己的生日礼物换来的，一个宝石戒指，还是她十岁生日那年父亲赠送的。
这件事，周青不可能告诉父母，不然我会被扣上谋夺家产的帽子。
她给我租了一套公寓，让我在这里休息，我哪里有心思平静，上次大漠一别，师傅他们就杳无音讯了。
我打电话也没有回应。
周青想带我出去走走，旅旅游，放松放松心情。
“小刀，你总闷在家里不好，搞的跟个与世隔绝的小老头一样，现在你的身体恢复了大半了，咱们不如去爬山，跟旅游团，怎么样？”
我苦笑：“我没心情，师傅他们还没消息，会不会还在大漠之中。”
“啧，你就别多想了，你师傅那么牛逼，肯定会没事的，再说周飞和聂红的本事那么高，三个高手在一起，对了，你怎么不给高龙高虎打电话？”
我也想，可是没他们的联系方式。
周青拉着我的手：“姚洁都死了，你就别再杞人忧天了。”
那天晚上，爷爷给我托梦了，说他的尸体在老家，牛家村那边，徐婷也在，让我回去给安葬一下。
为人孙子，这是起码的孝道。
周青很愿意陪着我去，因为正好可以给我放松心情。
牛家村和之前来的时候一样，寂静无人，但没了姚洁的牛家村，那才真叫一个清净。
梦中，爷爷所说的地方，在祠堂东边的荒坟，那里坟地稀少，土质的颜色不同，一眼能看到有泥土被人刻意翻新过。
用铁锹挖了半个小时，看到尸体了，不是一两个，很多，十多个堆积在一起，人挤人，现在都腐烂掉了，皮肉黝黑，虫子爬来爬去，十分渗人。
幸好我们都是学道法的，死尸常见，对这情况一点也不恐惧。
蹲下来，我看爷爷的尸体，他的衣服已经破破烂烂，但手上带着的银戒指我认得，这是太爷爷留给他的遗物。
我哭了。
周青抚摸我的肩膀：“小刀，别难受了，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吧。”
爷爷的底下还有两个死尸，翻腾之后，我看到了徐婷，她衣服没变，是跟我分别的时候穿的那一件。
周青翻看那些死人。
“小刀，你来看，这些死尸的身上，好像有符文。”
是么。
我打开徐婷的手，还有她的衣服，身上是画了符。
我不以为然：“这都是姚洁画的吧，可能是用他们来炼制什么东西，姚洁本身就是半人半尸。”
周青神色有异样：“不对，这个符我知道，这是用来灵魂分裂的。”
“什么是灵魂分裂？”
我入山门的时间很短暂，方远山也没正儿八经的教过我，这些就得靠周青来解答。
她闻了闻尸体的臭气：“灵魂分裂是茅山术的很高境界，没有二十年的修为根本达不到，给活人上这种符文，然后强行用道法催死，身体的灵魂一部分就会分裂出来，多杀一个人，就可以多分裂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