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告知姓名，非是不才无礼，实有难言之隐尔。”
读书人就是啰嗦，道个歉都很麻烦。
男子继续道：“皆因曾得罪上党张稚叔（张杨字），幸得离儿相救，方脱囚狱，避祸于此。被缉捕之人，故多有顾虑，见谅。”
读书人就是文明，得罪了张杨，被人家抓了，可说起张杨，还是很有礼貌地称呼表字，而不是直呼其名。
这种读书人，既让人感到无奈，又迂腐得有些呆萌可爱。
刘芒无所谓地摆摆手。“不就是得罪官家了吗？不算什么事，实不相瞒，我刘芒就是杀了恶霸，才被迫出逃的。”
“就你？还能杀人？”
红衣女子眨着眼睛，很不相信的样子，模样更显俊俏。
若是没有那男子在场，刘芒一准会和红衣女子贫嘴几句。不过，这男女二人，明显是一对。调戏有主的女人，太猥琐太龌龊，是刘芒不耻做的。
更何况，人家一口一个“大官”叫着，刘芒总要有点大官的样子。
“我犯王法，是被恶霸所逼。我相信公子你也是遭了奸人的陷害，才落入囚牢。”
刘芒的话，触及了男子心中痛楚，他深陷的两颊急速鼓动几下。
“哪来那么多顾忌，不是我们要犯王法，而是恶人逼我们犯法。再者说，古来称王称霸者，哪个没犯王法？”
男子皱着眉头，他一时想不起古往今来这些帝王，都犯了什么法。
可他实在想不起来。“还请郡尉赐教。”
难得有人如此真诚讨教，而且还是个读书人，刘芒很得意。
“就拿咱高祖和光武帝来说，他们起兵就是犯了王法！”
“啊？！”男子大惊，差点冲上去捂住刘芒的嘴。“岂敢乱讲！”
“哪里有乱讲？”刘芒很自信。“高祖起兵抗暴秦，光武起兵推翻王莽。这就触犯了大秦和王莽的法，对不对？”
这话貌似强词夺理，却又挑不出毛病来。
男子一时竟被刘芒说得语塞。
“高祖和光武帝何等英明神武，不是不守王法的人，只能说，暴秦和王莽的王法不对！”
男子眼睛亮了，可他还是很疑惑。“郡尉难道质疑我大汉王法？”
“当然不是！”刘芒毕竟是做了“大官”的人，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咱们两人犯王法，不是我大汉王法不对，而是执行王法之人不对！他们可恶，逼我们触犯王法！”
男子还在琢磨刘芒话里的逻辑，红衣女子却笑成一朵花。“大官说话就是好听，我就是被那些贪官污吏逼得，被迫上山落草，而不是我触犯了王法。”
男子也终于想通了。
刘芒一番说辞，解开他的心结，整顿衣襟，恭恭敬敬对刘芒施礼，道：“郡尉果有异于常人之能，受教了。请受李岩一拜。”
嗡……
咋？系统咋启动了？
刘芒愣了，看看这个李岩，又看看红衣女子，突然恍然大悟！
系统既然启动了，那这个李岩，一定是自己召唤出来的智力人才！是李自成手下的谋士李岩！
刘芒虽然知道李闯王手下的李岩，但这个名字实在太普通，即使有系统提示信息，刘芒也未必能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