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说完，陈姨娘的余光便扫到了那跪在一边的丫鬟与哆哆嗦嗦的管事嬷嬷。
陈姨娘面色一冷。
扫了一眼那被药汁洒的一片狼藉的地面，心下便是瞬时了然。
她松开了抓着沈彦胳膊的双手，转身盯着那两奴才。
这丫鬟和那管事嬷嬷都是刚被掉到东院当差的奴才，今儿个还头糟见着主子，虽说在被调来这院之前，也是经张嬷嬷一手调教过的，但却也是怎么都未想过，当差第一日便会出了这样的差错。
眼下两人感受到陈姨娘那道眼神，心里更是害怕了。
说实话，相较于那初次见的冷面大少爷，他们心底对陈姨娘倒是更惧怕一些。
“张嬷嬷，你是怎的选的奴才，这才第一日便是冲撞了彦儿。”
“是老奴办事不周，叫奴才们冲撞了大少爷，还请夫人责罚。”
“罢了，彦儿刚回府，就将这两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然后发卖了出去吧。”
陈姨娘这话，分明是在说与沈彦听的。
从前，沈彦因为连氏的事情对这陈氏十分不待见，自打陈氏入府后，沈彦便没有与她这个做姨娘的亲近过半分，即便是两人面对面的站着，沈彦做完该做的礼节后也便是冷着脸立着，不曾给过她半分笑脸。
陈姨娘这么做其实很明了，不过就是想要与沈彦处好了关系。
在那乡下女人未被找回来之前，拿捏住了沈彦，说服沈彦继续让她掌管整个沈家。
陈姨娘心里的算盘打得很好，却没想过凡是都是会有意外发生。
那跪在地上的奴才，听说自己要被发卖出去，便开始哭天抢地的求饶，嘴里一句一个夫人饶命。
陈姨娘听着，觉得吵得慌，便是不耐烦地朝张嬷嬷挥手，示意她将两人拖下去。
却不想在此时，一直都未开口说话的沈彦冷不丁的来了一句话，那话像一盆冷水，将陈姨娘从头淋到脚，打心里的泛起了丝丝凉意。
“这句夫人可是叫的顺口，我竟不知，这大历朝何时开始姨娘都能被称作为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