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小说 > 历史军事 > 寒门状元

第二二〇八章 身死或身败

推荐阅读: 医女福妃荣华路诸天苟仙小太监的日常生活孔云孔佳诗至尊归来重生归来发现校花同桌竟然暗恋我皓衣行兽世霸宠:我的温柔狼君不轨重生隋末定江山妖春秋我是真的没修仙我变成了小头怪回魂之夜付先生的占有欲叶清安付斯年异能神医在都市废材逆天:绝世七小姐魂天剑笔下的另一个世界无敌从仙尊奶爸开始唐朝小闲人佛系修仙:从占卜祸福开始校花的贴身保镖本宫的鹅会宫斗入赘之我为王豪门通灵萌妻:宫总,有鬼!万域龙神蒸汽时代的卡牌召唤师妖尾最强魔导士这个女仙不好惹天降鬼娃:夫君,别压我诡墓之惑安如初时域霆元君瑶唐明黎尹晟尧盛婚独宠剑耀九歌说爱你时亦薇风萌妃上天:陛下乖乖宠范建明李倩倩玄界道尊人在三国,开局自爆穿越者身份楚微澜季衍铮仙武神医斗罗之金鳄食戟之玉的时代我被迫成为宝可梦大师最强赘婿我是明末搬运工异界之误惹妖孽男快穿:炮灰逆袭,男神别逃重生辣妻:豪门老公轻点亲医鼎天下重生团宠小福宝医品圣手庶女继妃穿越你不要过来啊都市最强特种狂龙全能跨界王暗涌全球领主时代之我能修改模板我的民国生涯末世之生存为王神级战兵杀手王妃萌爆了都市绝品仙医我的老婆你们惹不起霸道老公,心太急在恶棍面前,鬼算个啥隐世豪婿蒸汽奇侠传厉鬼随行每十级觉醒一个武魂术师手册大夏魔神镇魂碑弄潮时代最后一个仙人启禀王爷:我又跑路啦限制级火影都市全能道士丁小当庄馨月超级黑锅系统主宰星河跟反派离婚失败龙翔官道二次元之星官路风流盖世蛮帝我有一座黄金渔场倾国太后当神迹降临媚公卿天下独尊之绝色灵师萌妃天降:邪王病娇,心尖宠重生之林以宣天才萌宝,神秘妈咪猎户出山黄浦江边的童话主公我不想加班姜瑶顾北煜纨绔金瞳大佬竟是我自己庄园之梦败给喜欢药祖北荒劫至强死神在现世财阀家的五个小祖宗:妈咪A爆了许仙志终极全才帝色撩人火影:开局九尾,收七代目为徒!狂暴仙医顾盼成欢骸骨王座万域龙神我,地球唯一超能力者最强神级狂婿苏阳可能这就是修仙吧快穿女主:禁欲男神撩不停!
    军事会议结束,与会人员陆续散去。
  
      沈溪此时非常疲累,跟别人不同,他已经连续熬了几天几夜,虽然行军路途中偶尔会到马车上对付着眯一下,打一会儿盹儿,但到底没有进入过深度睡眠,对他来说快要到身体能够承受的极限了。
  
      唐寅留了下来,他没有官职在身,在军中仅仅是作为幕僚存在,而且是沈溪以私人名义聘请的,并不承担具体事务,赶路又多半是骑马或者乘坐马车,所以目前精神尚可。
  
      “沈尚书,您已多日未曾休息了,得注意身体啊!”
  
      唐寅关心地说了一句,显然是看出沈溪的疲惫。
  
      此时沈溪坐在帅案后的椅子上,低着头闭目养神,听到唐寅的声音,他也没有睁开眼,只是随口回道,“没有人是铁打的,不但军中将士会疲累,连在下也有些扛不住了……难道伯虎兄不想趁此机会休息一会儿?”
  
      唐寅摇头苦笑道:“匆匆忙忙赶到河岸,结果预料中的事情果真发生了,这一切让人既沮丧又失望,根本没心思睡觉。”
  
      沈溪闻言不由睁开眼,抬头看了唐寅一眼,嘴角浮现一抹笑容。
  
      这边唐寅在帅案对面的简易木凳上坐下,看着沈溪问道:“难道沈尚书不想跟我解释一下凌晨河边那场大火吗?只有沈尚书会有理由放这把火,造成我军背水作战、必须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略格局,我说得对吧?”
  
      沈溪没有回答唐寅的问题,他知道有些事根本骗不了聪明人,索性不多做辩解,如今全军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很多事可以摊开来说,只要唐寅不去跟军中上下揭露,让将士们记恨他便可。
  
      “沈尚书有何可忌讳的?做了就做了,现在就算跟外面的人说,他们又能怎样?全军上下除了跟随你作战,拼得一条生路,还能作何?”唐寅忍不住抛出一系列问题,希望沈溪能够回答。
  
      不过沈溪却始终低着头,无声无息。
  
      唐寅刚开始以为沈溪是在思考如何回答,但过了半天见沈溪一动不动,便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他站起来走到沈溪面前,半蹲下看了一眼,才知道沈溪已沉沉睡了过去,鼻息间带着轻微的鼾声。
  
      唐寅皱眉自语:“这样都能睡着,得有多累啊?明明可以无惊无险回到大明,某人却非要带领全军来这等死地……何必把自己整得这么辛苦?”他本想搀扶沈溪到中军大帐后方侍卫铺的毛毯上躺下,但又知道不能惊动一个睡眠严重不足的人,若沈溪醒过来的话,再想入眠会很困难。
  
      如此一来,唐寅只能回到刚才的凳子上坐下,看着前面睡得异常香甜的沈溪,心里无限感慨。
  
      又过了大概半个时辰,就在唐寅百无聊赖之际,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
  
      唐寅在路上以乘坐马车的时间多,目前体力尚可,他站起来快步走到门口,见马九站在那儿用警惕的目光打量他,当即食指竖到嘴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看到唐寅这番动作,马九先是一愣,随即探头往帐篷里看了一眼,见沈溪似乎睡了过去,当即退后几步。
  
      “唐先生。”
  
      等唐寅跟过去,马九才发问:“沈大人怎么了?末将有事情找他……”
  
      唐寅轻声道:“沈尚书累了,刚睡着,有事你跟我说也一样……你也知道他这几天基本没落枕,好不容易睡过去,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就不必惊扰他了。”
  
      说到这里,唐寅突然紧张起来,瞪大眼睛问道:“不会是前面鞑靼人发动攻击了吧?”
  
      马九摇头道:“没有,末将前来只是把周围敌人兵马分部情况,还有鞑靼营地布局跟大人说明。”
  
      唐寅松了口气,道:“这些事情你不用跟沈尚书禀告,跟我说也一样,等沈尚书醒来后我自会转告。”
  
      马九有些迟疑,不确定是否可以这样做,但马九对唐寅还算比较信任,毕竟从某种角度而言,唐寅是沈溪私自聘请的幕僚,算得上是心腹,而且唐寅文化水平很高,军中将士平时对唐寅也算敬重。
  
      当然,最主要的还是马九心疼沈溪,希望他能好好睡一觉,不然熬下去的话身体很容易出状况。
  
      马九便把大致军情跟唐寅一说,唐寅听完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说,鞑靼人在我们北面布置的人马,其实只有一两万,是吧?”
  
      “目前侦查到的数字的确是如此!”马九回答得很干脆。
  
      唐寅微微松了口气道:“本以为沈尚书有虚言,故意把敌人兵马数量说少些,看来是我多虑了。”
  
      马九用怪异的目光望着唐寅,好似在说,你怎么能怀疑沈大人呢?作为谋臣,你不应该比我们更清楚当前形势?还有,你不该比我们更信任沈大人的说辞和决定吗?
  
      唐寅感觉到自己说话的时机和场合不太合适,面色略微有些尴尬:“鞑靼人暂时没有攻打我们的迹象,说明沈尚书的判断很正确,我们的对手正在筹措重甲和厚盾来防备我们的火器,需要一定的时间做准备。这段时间官兵们正好抓紧时间休息。”
  
      马九道:“军中将士基本都睡在战壕里,目前民夫已撤到后方休息,等他们恢复精神,便开始开凿环河一线的战壕,力争把我们的防线构筑得固若金汤。”
  
      “费这么大的力气构筑的工事有用吗?别鞑靼战马冲过来,轻易就把我们的防线给冲散了才好……其实最重要的还是我们装备的火器!”唐寅皱眉道。
  
      马九道:“当然有用,若是没有战壕和沙袋,如何能保证我们的士兵不被敌人的弓弩射到?这些防御措施相当重要,只要敌人不近身,我们就有办法杀伤他们。”
  
      唐寅点了点头,然后远远地往营帐里看了一眼,见沈溪还以原来的姿势低头睡觉,这才回过头来:“那就听从沈尚书安排,让将士们抓紧时间睡觉,如此敌人进攻时,我们才有精神应对……”
  
      马九点了点头,随即拱手:“唐先生,既然大人在休息,那末将先去处理别的事情,大人醒来后请代为转告。”
  
      唐寅有一种自己是副统帅的感觉,以前沈溪在军中太过强势,再加上行军路上更多是看那些武将诈唬和表演,以至于他在军中始终处于那种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现在终于可以代表沈溪说话了。
  
      回头仔细一想,好像除了自己外,旁人没这个资格代表沈溪。
  
      唐寅心中多少有些得意:“沈之厚再聪慧,还是请我来当幕僚,就从这一点我便可以在他不在的时候发出调令……若现在我下达个命令,让军中准备好羊皮筏子送我过河当如何……但这么做不是当逃兵么?”
  
      唐寅自己也很纠结,在帐篷外伫立良久,才回到营帐,等他走到沈溪面前时,发现不知何时沈溪已醒了过来,正在伸懒腰。
  
      “沈尚书醒了?”唐寅问道。
  
      沈溪仍旧闭着眼,神色灰暗,黑眼圈明显,显然倦意未消,他打了个哈欠,说道:“刚才不知不觉睡了过去,似乎有人在跟伯虎兄絮叨……伯虎兄刚才在跟谁对话?”
  
      唐寅道:“乃是马九,即你从家里带来的那个游击将军,此人说了敌方军情,看到沈尚书还在休息,在下便让他把话说来听听,再由在下转告。”
  
      沈溪闻言睁开眼来,打量唐寅好一会儿,目光好似在说,既然你说要转告,为何不说?
  
      唐寅叹了口气,当即把马九所说如实转述给沈溪知晓。
  
      沈溪又打了个哈欠:“基本不出所料,鞑靼人正在筹备进攻,所以今天上午开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如果现在派人到榆林卫城,跟三边总制王琼,还有谢阁老见面,或许能够说服他们出兵。”
  
      唐寅听了精神一振,打量沈溪,问道:“你不会是想让在下去吧?”
  
      沈溪笑着摇头:“从这里过河,南边河岸上全都是鞑子散兵,他们必然紧盯着河这边的一举一动,伯虎兄对自己的骑术得有多大的自信,才能在鞑靼骑手的追击下,安全抵达榆林卫城?”
  
      唐寅不由泄气,嘴上嘟哝道:“无端给人希望,却立即又亲手破灭人的希望,沈之厚果然不是什么善类!”
  
      沈溪根本没听到唐寅嘴上的嘟囔,摇头道:“白天不是回去传信的好时机,看来只能等晚上了……不如伯虎兄你入夜后,带情报回一趟榆林卫城如何?”
  
      “当真?”
  
      唐寅再次感觉自己找到一条生路。
  
      谁想沈溪又摇头,把自己先前的话给否定了,“不行,还是不妥当……就算入夜后能见度降低,但鞑靼人有着丰富的夜战经验,不可能会让我方斥候平安回榆林卫城,沟通讯息。让伯虎兄过河,其实跟送死差不多。在下岂能做出这种事?”
  
      唐寅这下彻底恼火了,问道:“沈尚书,你有事直说,不要这么坑人可否?”
  
      沈溪笑道:“伯虎兄生气了?哈哈,还是先看看第一战的结果吧,入夜前肯定会爆发一战,这场战事若是我们能获胜,鞑子军心士气都会受到打击,兵马调度也会出问题,到那时再说派人回城联络之事!”
  
      ……
  
      ……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沈溪所部跟鞑靼人对峙的局面并未改变。
  
      明军在河岸上修筑前后三重工事作为防守阵地,鞑靼人则开始在沈溪所部营地北边大概四五里的地方结阵。
  
      双方都在进行战前休整,连日急行军后,都没有第一时间开战的意思。
  
      旭日东升,榆林卫城结束前一夜兵荒马乱,各个城门的守军均已做好应战准备,但就是无出兵计划。
  
      王琼一夜未眠,他一直留在总督衙门,尽管很想登上城头亲自查看一下作战准备情况。
  
      “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