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枣小说 > 历史军事 > 寒门状元

第二六五一章 弃车保帅

推荐阅读: 锁宫墙之如妃当道重生九零之梅开二度农门娇妻:夫君,榻上撩!元尊之逍遥剑圣妖孽大佬的心尖宠横推雄兵连的假面爱你如珍如宝姐姐保护好你的马甲天才练习生:我家老公不是人重生之盖世魔王镇国驸马爷至尊苏允柳媛这个死宅突然无敌了狐妖之我在两界林端沈箐赤龙军神直播郡主宫斗失败日常天陆之子至尊瞳术师:绝世大小姐与凤行废材逆天:特工毒医小兽妃步步围情,圈宠二婚老婆我的意呆利诸天开局长生药捡一送一:腹黑爹地强宠妻异世医仙末世:开局一座怪兽工厂神医特种兵修仙挂机中网游之帝恨传说锦衣当国重生之秦帝归来冥婚夜嫁:鬼夫来袭我被仙子拐走了超凡医狂崩坏世界的传奇大冒险隐婚99天:首席,请矜持花都最强医圣透视高手天魂演义英雄联盟之奇迹时代农门弃妇:带着萌娃好种田电影世界大抽奖功名系统玄幻:开局一指天地禁绝爱上你我很快乐如此优秀的我重生了程千叶墨桥生剑道狂魔我的白富美老婆风流名将苏清欢陆弃化演诸天我家凶兽超萌哒萌萌兽世:金主大人,轻点咬!终极大进化秦恒慕浅浅超能系统仙游缘巅峰摇摆人愧煞天下须眉宫卿钰安凌云最强炊事兵全才暖男星际之吃货丹师勋耀韩娱我真的是娱乐大师冷面BOSS:撩妹手册,请翻阅云天之外妙医圣手我的庄园沈翔苏媚瑶天才仙师:至尊大小姐豪门娇宠异世重生之逍遥游超级修圣传奇哑妻归来:萌宝向前冲从士兵突击开始的征程都市最强大反派妻不可欺周氏医女漫威之重力魔灵未央重生试爱:展少又吃醋了顾探又在凶案现场撒狗粮莫须有种族危机卦妃天下仙武之逆流而上冰帝传奇赘婿要逆天盛妆山河娇妻撩人:花心权少追逃妻玉云回梦录超级明星系统重回八零撩夫忙乡村朋友圈反套路明星九爷天天都在吃醋深情总裁宠不停甜婚第一宠:总裁,蜜蜜吻卧底天王大宋帝国风云录顾念我们复婚好不好战武苍穹我觉得我的画风与众不同拐个小王爷谈场姐弟恋全球棋牌乱斗:我能选择作弊模式国师大人您媳妇又毒舌了恶毒女配洗白日常药商烟云萌妻乖宝:黑帝的私藏宠儿阴暗诡屋快穿大佬画风不对农女翻身:嫁个侯爷好种田重生九零辣妻撩夫轮回在三千世界百炼成仙我真不是邪神啊通天之旅盛世荣宠:邪王独宠冷傲妃
皇帝已定了徐俌和魏彬的罪行,沈溪这次不过是走过场,全云旭作为案子的经手人,这次在刑部大堂问案,很快便把案子敲定。
  
  魏彬被发配凤阳守皇陵,徐俌被削夺所有职务,就连魏国公的爵位暂时都被剥去,除了祖上留下的中山王府保留外,其余家产悉数被抄没充公,以平民之身回南京闲住。
  
  全云旭愤愤不平,一方面觉得不该放走张氏兄弟,另一方面则觉得对魏彬和徐俌定罪太轻。
  
  张子麟却是事不关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发表意见。
  
  “此案宗献表现极佳,回头我会上疏陛下,对你有所拔擢。”沈溪事后当着张子麟和刑部众人的面夸赞全云旭。
  
  全云旭懊恼地道:“不必了,这官做得太憋屈,执法不严,有律不遵,如此做官不如外放地方!”
  
  张子麟在旁笑着道:“宗献回去后多研究一下历代刑律卷宗,或许有所收获。”
  
  张子麟的意思,年轻人就是太过理想化,涉及权贵的案子真想当作一般案子处理?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多看看以往的案例,你就会发现,权贵在律法面前就是拥有特权,古往今来莫不如此。
  
  “多谢张尚书提醒,下官告退。”
  
  全云旭心怀不满,却只能是带着不忿离开。
  
  等全云旭领着大理寺的人离去,张子麟望着他的背影,感慨地对沈溪道:“宗献倒是个会做事之人,不过性子还是太拧了。”
  
  沈溪摇头:“三法司为官,还是多一些血性好……他这不是缺点,而是优点。”
  
  说话间,沈溪打量张子麟一眼,张子麟顿时有种羞愧难当的感觉,觉得沈溪是在暗指他没骨气。
  
  张子麟心想:“案子是你沈之厚一手操办,妥协也是你一手主导,不会闹到最后,这包庇权贵的罪名要由我来承担吧?”
  
  沈溪又道:“陛下对于勋贵宽厚对待,很多时候并非好事,只会助涨他们的嚣张气焰,不算外地,就连京师左近百姓也深受其害,致民怨沸腾,此事还是要跟陛下言明为好。”
  
  “哦。”
  
  张子麟应了一声,心里却不以为然,嘴上道,“那就有劳沈尚书您了。”
  
  ……
  
  ……
  
  张氏兄弟平安回到寿宁侯府,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尤其是张延龄,回来后分外得瑟。
  
  “让人出去放鞭炮,好好庆祝庆祝……他娘的,一个冬天的晦气今天算是全消除了。”张延龄得意洋洋对府中下人吩咐。
  
  但寿宁侯府的下人不会听张延龄,只是用请示的目光望向张鹤龄。
  
  张鹤龄板着脸道:“晦气消除了吗?别是晦气才刚开始!”
  
  张延龄坐下来喝茶,笑着道:“这还不算消除晦气么?哈哈,看姓沈的小子最后那窝囊样……他根本没胆把我们问罪,知道就算他如何努力也是徒劳无功,京师有姐姐为我们撑腰,在宣府的大外甥也不可能坐视不理……哼,他以为自己是谁?给他个监国当当,还真想什么事情都做主?”
  
  张鹤龄没说什么,在这个问题上他考虑的要比他弟弟周详得多,而且他早就做好“弃车保帅”的打算。
  
  恰在此时,外面下人通禀:“两位老爷,司礼监李公公求见。”
  
  张延龄站起来,笑着说道:“看看,我说什么来着?姐姐怎么可能坐视不理?李公公定是把我们的事告诉姐姐,姐姐让他来问明情况。”
  
  “快请。”
  
  张鹤龄急忙道。
  
  ……
  
  ……
  
  李兴被请进府门,一路小跑到了正堂,却见张氏兄弟都在门口迎接,这在两兄弟失势前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李公公。”
  
  张鹤龄老远便迎过来,上前见礼。
  
  李兴道:“侯爷,您可是折煞在下了,在下听说两位侯爷被请去刑部,之前还去看过,然后马上入宫跟太后娘娘提及此事,太后娘娘吩咐让在下出宫来查看情况……”
  
  张延龄很得意望了兄长一眼,好似在说,看吧,我说得没错吧?
  
  张鹤龄请李兴到了正堂,落座后,李兴大概问了一下情况,张延龄这边则添油加醋说了。
  
  等张延龄说自己承认跟徐俌有来往后,李兴惊讶地问道:“侯爷,您怎能随便认罪?还签字画押?这……这……”
  
  张延龄笑道:“刚开始的时候本侯也觉得不妥,但大哥说得对,要对付姓沈的小子,就该反其道行之,签字画押又如何?他不是老老实实把我们给放了?”
  
  李兴瞥了张鹤龄一眼,最初他并不知这是张鹤龄的主张,但发现是张鹤龄主动让张延龄出来“认罪”后,立即意识到这可能是张家内部讨论后实行的一种“战术”,他作为皇室家奴不好随便插话。
  
  “也是,也是。”李兴敷衍地说道。
  
  张鹤龄主动岔开话题,问道:“太后娘娘得知此事后,作何反应?”
  
  李兴叹息:“太后娘娘能不着急吗?却弄不清楚这边的情况,只好派咱家出来打听消息,太后娘娘想出手相帮……有时候却找不到着手点,这毕竟是朝中事务,后宫不好干政啊!”
  
  “果然没错。”
  
  张鹤龄后怕不已,心想:“若真上了公堂,太后没法来,沈之厚想怎么摆弄我们都由得他的心意,太后在没有陛下在场的情况下,很难强行干涉案子。”
  
  张延龄皱眉问道:“大哥说什么没错?”
  
  张鹤龄勉强一笑:“为兄是说,太后果然对我们兄弟很关心。”
  
  张延龄哈哈笑道:“还用大哥你来说?姐姐关心咱兄弟不是一天两天,先皇时更好……可惜啊,就是有人老喜欢在陛下跟前挑拨离间,到现在我们的爵位和官职还没恢复呢。”
  
  李兴道:“听说陛下削了魏国公的官爵。”
  
  “都是那小子的阴谋!”
  
  张延龄咬牙切齿道,“他自己当了国公,就对我们这些勋臣下手,先是我们兄弟,再是魏国公,下一步还不知是谁!总归他是想打压一切可能威胁到他地位之人……这小子狼子野心,应该早点把他给除掉!”
  
  李兴听了这话有种心惊肉跳的感觉,心想:“建昌侯果然没多少本事,还喜欢咋咋呼呼,被他兄长卖了都不知……都这般地步了还想跟沈大人斗?别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李兴笑道:“是,是。”
  
  张鹤龄起身道:“既然我兄弟没事,李公公赶紧回禀太后娘娘,让她老人家莫要担心。”
  
  李兴没料到自己刚坐下不久就被下逐客令,但他很识相,赶忙起身:“在下这就回去回禀,两位侯爷辛苦了,好好歇息,在下便不多打扰了。”
  
  李兴要走时,张鹤龄突然一摆手:“来人啊,将我之前准备的一份薄礼拿来。”
  
  李兴眼前一亮,但见下人捧着一方木匣过来,先递给张鹤龄,再由张鹤龄转交李兴。
  
  李兴有种自己做事终于获得酬劳的畅快感,但嘴上还是推辞:“侯爷,您这是作何?在下做事,实乃理所应当。”
  
  张鹤龄笑道:“一点心意,应该的。”
  
  没等李兴客套一下,欲拒还迎地把东西接下,旁边的张延龄一把将木匣夺去,道:“李公公说得对,他做这些本来就是应该的,咱现在一致对外,对付姓沈的小子,李公公做事勤快,太后娘娘自然会赏,咱送东西,难免会被人说闲话。”
  
  李兴脸色别提有多尴尬了,伸出的手悬在空中,有些无所适从。
  
  张鹤龄瞪了弟弟一眼,却见张延龄乐呵呵抱着木匣转身回椅子那边去了,还没送客自己倒先坐下来。
  
  李兴到底见惯场面,陪笑道:“二侯爷说得对,有些事还是避忌些好……在下告辞。”
  
  说完李兴笑容满脸离开,好像对此毫不在意,但实际上他心底对张延龄不知有多厌恶和憎恨。
  
  张鹤龄送李兴到门口,回来后看到弟弟将木匣打开,将里面的银子取出来。
  
  “二弟,你这是作何?”
  
  张鹤龄厉声喝问。
  
  张延龄把银子放回去,随手放到旁边的桌子上,道:“大哥以为我是想把你的银子据为己有?我只是不甘心你把钱送给奴才!这姓李的太监,根本就是马屁精,明明之前去过刑部,却不为我们说话!”
  
  “你懂什么?”张鹤龄怒道。
  
  张延龄没好气地道:“我再不懂,也知现在咱两家人日子不好好,把银子送奴才,等于是打水漂,实在不值得啊!”
  
  ……
  
  ……
  
  紫禁城,永寿宫。
  
  李兴把得知的情况大致跟张太后说明,却没提张鹤龄让弟弟出来承认跟徐俌私通之事。
  
  张太后缓了口气,随即蹙眉道:“只是去刑部问案,都要闹这么大的阵仗,感情是真没把我们张家人放在眼里……也难怪,现在沈家可说是一门独大,这是想把我们张氏取而代之啊。”
  
  对于沈溪手下留情,张太后非但没感激,反而异常气恼。
  
  李兴道:“今日之事,沈尚书很克制,双方没有闹出任何不快……这不,两位侯爷事后顺利回到府宅么?只要没有正式过堂,朝中人不可能会知晓。”
  
  “希望如此吧。”
  
  张太后幽幽道,“这件事便先告一段落,就怕有人旧事重提……传哀家懿旨,跟沈溪打声招呼,让他莫要乱来。”
  
  “是,太后娘娘。”李兴恭敬行礼。
  
  ……
  
  ……
  
  李兴满心希望能得奖赏,可惜张太后这边好像也很吝啬,根本就没有赏赐的打算。
  
  “张家果然是日暮西山,不复当年了,我为他们奔走,出力不讨好,以后沈大人非把我剥皮抽筋不可!”
  
  李兴从皇宫往外走,没等到午门,却见对面张永带着几名太监过来。
  
  二人迎面撞见,李兴到底是下属,先行了礼,恭敬问道:“张公公,您这是要回司礼监当差?”
  
  张永笑道:“司礼监现在有何差事可当?从内阁出来的题奏,哪一份不是直接送到宣府,交萧公公过目?”
  
  李兴尴尬一笑:“那就是……张公公有要紧事做吧,在下就不多打扰了。”
  
  “慢着。”
  
  张永一抬手拦住李兴去路,问道,“你进宫,可是去见太后娘娘,跟太后娘娘提及今日刑部发生之事?”
  
  李兴面部僵硬,却还是微微点头:“此事无需隐瞒,确实如此。”
  
  张永脸上带着嘲弄的冷笑:“那你这又要往何处?去见沈大人?”
  
  “这个……”
  
  李兴心里很纳闷儿,怎么张永会知道得那么清楚,就像特意来堵他一样。
  
  张永一伸手:“太后娘娘应该是给了你懿旨,就不劳烦你去见沈大人了,咱家可代劳……拿来吧。”
  
  李兴面色为难,却还是伸手把怀里揣着的太后懿旨拿出来,交给张永。
  
  张永简单看过后,抬头道:“李公公旅途劳顿,赶紧去歇着,再有事的话咱家会找你商议,若你不识相,非要在京城胡作非为的话,咱家会让你知道后果!”
  
  这话简直就是威胁,李兴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力。张永和小拧子的关系,他们这些内官都很清楚,尤其是那二人跟沈溪走得很近,相对于自己投靠的张家的没落,李兴完全没有反抗的心思。
  
  李兴赶紧陪笑:“张公公说得是,在下怎会胡作非为?您先忙着,在下告辞。”